“這家伙到底是誰?”
躺在地上的芙蕾向她自己的內(nèi)心深處呼喚著答案。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迷惘,也不知道為何會確信答案早已存在于自己的潛意識之中。如果中間不是存在著一層“盧梭家族”的隔膜,自己就一定會接受眼前這個男人嗎?芙蕾不敢再思考類似的問題,她害怕自己會得到肯定的答案。當思考無法繼續(xù)的時候,芙蕾唯一可做的,就是失魂落魄地盯著朱利安的雙眼在發(fā)呆。
同時朱利安也在望著她。這是自小樓那血腥的一別之后,兩人最和平的相處,也是唯一的一次平靜地四目相對。
時間像是停滯了一般,仿佛兩人的呼吸早已徹底同步。一男一女,一上一下地互相對望,雙方的距離正“理所當然”地不斷接近著。他們的雙唇繼續(xù)這樣縮短著距離,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兩人都早有預料,但誰都沒有沒有閃避或回避。朱利安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但他不想挪開,因為這是他和芙蕾最親近的時候,能繼續(xù)這樣多一秒,對他也是奢侈;至于芙蕾,她倒是想避開,可是身體卻不爭氣地屈從著內(nèi)心深處的不知名感情,沒能挪動半寸,心臟卻“噗通”、“噗通”地跳個不停,默默承受著即將到來的只有男女之間戀人才會有的親密接觸。
而在不知不覺中,這對深切對望著的男女,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的臨近。在他們附近的空間,一顆又一顆毫不起眼的細小沙子,無聲無悄地飄浮起來,沒有散出任何一絲殺氣,卻成為了最致命的危險……
最終,還是曾經(jīng)身為盜賊、經(jīng)過一個月特訓后成為刺客的芙蕾察覺到了危機。
在四唇即將合在一起的前一瞬間,芙蕾雙手用力將朱利安的身體撐起來,然后一腳將他踢開。
“呀……”芙蕾慘叫一聲,她的肩膀血流如注,一根用沙子構成的尖刺,貫穿了她原本就已經(jīng)受了重傷的身體,直接穿進地面下。
如果不是芙蕾及時出手,朱利安也會被穿成羊肉串。
沒有時間追悔自己的輕率和大意,以魔劍的壓迫性魔力強行驅(qū)散了組成沙刺的土元素,他抱住了芙蕾,就地滾開幾圈,勘勘躲開了如雨點般砸落在他們原本所在之處的無數(shù)根沙刺。尚未停穩(wěn),一把巨大的“沙之鍘刀”便從上往下砍來,如果被正面砍中,任何人都會被攔腰鍘成兩截。
已經(jīng)沒有任何退路。朱利安挺身擋在芙蕾上面,他交叉舉起魔劍“懺悔之淚”和圣劍“永恒勝利”,正面抵抗著萬噸重壓的巨型沙之鍘刀。在正面的對抗之中,朱利安感受到從沙子上傳來極深的恨意!
只聽到“轟隆”一聲,脆弱的地面經(jīng)受不住兩股強大能量的激烈碰撞,產(chǎn)生了大規(guī)模的坍塌,形成一個地底天坑。朱利安和芙蕾,伴隨著大量的砂石,掉進了天坑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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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頂被掀翻的小屋子里,歐文舒服地躺在簡陋的床上,熟睡過去。
然而在處處危機的焚城中,這種愜意未能維持多久。歐文突然感受到有人使勁地在他的肚皮上一上一下地跳動著。
條件反射般地閃電出手,歐文做到了一件99.9999%的強者都無法做到的“壯舉”,一手抓到了最擅長逃跑的翼精靈。
“你在干什么?。柯赌??!睔W文瞇著雙眼,不滿地道,“別在我肚子上跳來跳去,腸子都快被你蹬出來了?!?br/> 雖然身體被人類的手掐住,但翼精靈卻沒有絲毫恐懼或要逃跑的意思,她只是將自己細小的雙手用力地抽了出來,然后比出很夸張的手勢,說:“露娜好怕怕,所以露娜要吃30個,不,300個蛋糕。”然后向歐文伸出三個手指頭。
“滾蛋,否則一個蛋糕都不給你吃?!睔W文沒好心情理會這個小家伙,把她隨便往天上扔了出去,然后轉(zhuǎn)過身,繼續(xù)睡覺。
“露娜怕怕。”小東西又飛回來了。
有點出乎歐文所料,往日一聽到“斷糧”的威脅就不敢搗亂的露娜,這一次居然那么“勇敢”地纏住了歐文,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既然害怕,來這里干什么。不是讓你在城外面等我嗎?”
“就是因為露娜在城外害怕,還是在歐文身邊安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