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悅歡?”笙歌伸手去捏她的臉,直到悅歡回過神來呼痛這才放過她,“可是看上了哪家的俊俏小公子?或者是由哪兒個仆人欺負了你?怎的滿臉愁容,趕快說出來也好讓你家小姐我樂呵樂呵。”
饒是知道自家小姐一向說話百無禁忌,悅歡也依舊被羞得紅了臉,一張小臉兒上的愁容多少是去了些,“小姐你快不要說笑話了,這墨王可是親王啊,小姐你就這樣當街把人給打了!這是多大的禍小姐你知道嗎,還是快些回府稟報老爺吧,萬一墨王作妖,也好有個應對之策?!?br/>
看見她這個樣子笙歌這才挑眉笑了,這般不就好多了嗎,之前那般就算是擔心也有些木訥,總是呆板了些。
“悅歡你還真是可愛?!斌细栊Φ脧澚搜斑@要是墨王把今日之事捅出來,我可不相信皇上會讓他好看,身穿朝服便出來,真真兒是腦子不好。不過……有件事兒我還真是想要找老頭兒好好的聊一聊,這些日子是太過清閑,都快玩兒瘋了吧,這都已經(jīng)忘記了我之前說的話了嗎?”
悅歡已經(jīng)對小姐對老爺?shù)膽B(tài)度免疫了,這樣的世家大族里頭還有如此純粹的親情當真是少見。
等到回到清河王府,笙歌甚至還不忘問問門口的侍衛(wèi)有沒有將她買的東西送回來,門口的侍衛(wèi)只覺得自己家這小姐笑得人心里發(fā)慌,忙不迭的答應,笙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心里的怒氣這才歇了點兒。
那侍衛(wèi)見笙歌直奔王爺院子里頭去,剛剛想要伸手攔住,卻被笙歌一個回眸給嚇了回來,等到再次鼓足勇氣想要去的時候,卻已經(jīng)沒見人影兒了,一張臉立時變得煞白。
一進院子就看見四叔謝寧大汗淋漓氣喘吁吁的只穿著一件中衣繞著院子跑,而自己爹爹正叉腰站在廊下指點迷津,揮斥方遒的模樣讓人難以想象這人僅僅是在監(jiān)督幼弟鍛煉身體。
四叔謝寧剛剛看到笙歌的時候還熱情的打了個招呼,“清兒回來了啊,秦淮河畔好不好玩兒啊?!?br/>
這聲招呼一打,就覺得一陣冷風拂過,驚覺自己只是穿了一件中衣,實在是衣著不整,因著衣服沒有在這里,便如同兔子一樣快速的躲到了清河老王爺?shù)纳砗蟆?br/>
笙歌早在最開始便閉上了眼睛,此時聽到如同受驚的飛禽一般的聲音這才睜開眼,笑得越發(fā)的陰森森,“四叔這是在干什么啊,怎么像個黃花大閨女似的?就算真被看見了,吃虧的也是我啊?!?br/>
清河老王爺看她這不著調(diào)的模樣皺起了眉頭,卻又突然想到之前墨王將這個幺女買的小東西盡數(shù)送了回來,又覺得有哪里不對,少不得將脾氣給壓下來。
“今日秦淮燈會玩得可開心啊?!鼻搴永贤鯛斝Φ煤吞@極了,“要不是爹爹要看著你這不成器的四叔,爹爹就陪你去了?!?br/>
笙歌笑瞇瞇的,語氣里頭卻透露著一股子狠意,“當然開心啊,秦淮盛景果然名不虛傳,就連墨王那般冷清又不喜出門的人都出來了,還剛剛被我給碰上了,老頭兒,你說怎么這么巧呢?”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哪里還有不明白的,清河老王爺索性承認,“對,沒錯,是爹爹告訴墨王的,你與他自小就有婚約在身,之前他身負頑疾,爹爹便由著你了,現(xiàn)在你也該考慮考慮婚事了?!?br/>
笙歌一陣沉默,寒風拂過,激靈靈的打了個顫,這才道,“這個婚約,會給謝家?guī)頌碾y,我不會嫁?!?br/>
清河老王爺怒道,“糊涂!此乃先皇所賜婚約,哪里由得你的心意,這婚約又怎么會給我們帶來災難,這些日子真是越發(fā)的沒有樣子了!”
笙歌面對一身煞氣的清河老王爺絲毫不懼,“先皇的時候,墨王還是太子!我們謝家也沒有遭受猜忌,墨王是因為什么才失去皇位繼承權(quán)的,你們不是不知道!如今他已經(jīng)恢復了,可是有些東西拿到手了又哪里舍得放手!若是我此時嫁給他,謝家只會大難臨頭!”
看著清河老王爺已經(jīng)生了白發(fā)的鬢角,笙歌難得的有了類似于憐惜的情緒,罷了,她既然占了她女兒的殼子,就好事做到底好了,“爹爹,就算是你想匡扶這天下,也要先保住謝家?。 ?br/>
進宮
笙歌說的這些清河老王爺何嘗不知道,他只是想要快些給這個小女兒找個靠得住的夫君,畢竟,他們這些老一輩的就快要去了,這孩子又是個離經(jīng)叛道的性子,若不是墨王說他可以容忍,一生一世對她好,他也是不干的。
就算是皇帝再看不慣謝家,也不敢妄動,這些年謝家人為朝廷擋了太多的動蕩,京城委實太平得緊,只是人才往往出在亂世里頭如今這京城里頭,能夠用的武將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