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抬起頭，看向屋內(nèi)唯一能跟她分析對話的人。
　　
　　張淮以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到窗邊看向窗外。從高樓往下看，能看到樓下忙忙碌碌的小人，不停得走來走去。
　　
　　手指摩擦著空紙杯，最后把紙杯扔進了垃圾桶。
　　
　　“那你跟他相處的時候，感覺開心嗎？”他問道，“還是小心翼翼每一步都要反復(fù)思考的感覺�！�
　　
　　天色漸暗，室內(nèi)燈光大亮，玻璃窗的鏡面已經(jīng)能反射出室內(nèi)的情形了。
　　
　　張淮以背對著常喻看向玻璃面，能看到模糊反射中，自己一閃而過的隱晦情緒。
　　
　　很快又隱藏了下去。
　　
　　他轉(zhuǎn)過身，看到常喻真的認真開始苦思冥想。
　　
　　“有沒有人說過，你有時候挺可愛的？”張淮以往辦公室里走，遠離了窗戶的方向，
　　
　　常喻從思考的狀態(tài)中抽離，看向他的眼睛認真回答：“沒有�！�
　　
　　連一本正經(jīng)回答的樣子都有點可愛，張淮以笑笑，把心中產(chǎn)生的酸澀情緒壓下去。
　　
　　從剛剛起手機就一直震動個不停，張淮以看了一眼，對常喻說：“不忙的話，你早點下班去吃飯吧，我去工作了�！�
　　
　　第二次走到門口，他打開門的瞬間轉(zhuǎn)身說道：“既然之前沒有，那就記住了，我是第一個說你可愛的人�！�
　　
　　常喻還打算說些什么，張淮以已經(jīng)按了接聽鍵。王潭一聲河東獅吼穿過手機，連常喻這里都能聽到。
　　
　　“你丫跑哪兒去了！”
　　
　　張淮以一縮脖子，趕緊往走廊的方向跑。
　　
　　只留下常喻一個人，在重新歸于安靜的辦公室。她打開音響，坐在旋轉(zhuǎn)座椅上轉(zhuǎn)了圈，又自己蹬腿轉(zhuǎn)了回來。
　　
　　她放了柯叢很早以前的一首歌，是當初高中時候宋桉放給她聽得第一首歌，叫《如夢》。
　　
　　這首歌一共五分半，比普通歌曲都長了一點。
　　
　　那時候整個學校都在傳校草宋景堯正在追安絮。
　　
　　她上體育課前被班主任抓住，讓她幫忙和學習委員一起布置一下教室，為了下節(jié)課考試。
　　
　　她們班主任總喜歡抓人來干活。
　　
　　把桌椅都挪開，擦干凈黑板，常喻正踮腳尖在把黑板最上面一行字。
　　
　　粉筆灰四處散落在頭上，常喻甩甩頭發(fā)，一轉(zhuǎn)頭看到宋景堯站在門口，她高高伸頭擦黑板的動作愣在原地。
　　
　　“同學。”宋景堯說。
　　
　　常喻左右看了一圈，周圍只有她一個人距離宋景堯最近。
　　
　　宋景堯又對她笑了一下，說：“同學，姚老師讓我和你們班主任說一聲，月考評測的表格出了，班里派個人去數(shù)學組辦公室取一下�！�
　　
　　常喻點點頭，宋景堯說完也點點頭往外走。
　　
　　教室門口探出個人，安絮等在那里，兩個人保持著一定距離在走廊里并肩走著。明顯看到宋景堯轉(zhuǎn)身的瞬間，笑意加深。
　　
　　常喻記得她，藝術(shù)節(jié)的時候站在前面帶著她們班領(lǐng)唱，嗓音好聽到引人注意，容貌更引人注意。
　　
　　常喻坐在黑暗的觀眾席，看著舞臺上聚光燈下的人，她熱烈拍手鼓掌。
　　
　　耳旁突然來了個硬硬的東西，反應(yīng)了一下才意識到是個耳機。
　　
　　哪里來的耳機？
　　
　　常喻猛然轉(zhuǎn)過頭，臺下黑漆漆得，得努力瞪大眼睛才勉強靠臺上的燈光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