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稚乃是本宮敕封的東王,誰若動他,便是與天斗為敵!”千仞雪冷冷道。
隨著她話音落下,軍隊的弓弩一下對準了唐三等人,雖說他們還不至于被這些世俗的武器威脅到,可天斗所表現(xiàn)出的態(tài)度,卻是讓唐三大為頭痛。
史萊克五怪看看俞稚,又看看唐三,神色都有些復(fù)雜,一方面,他們不想俞稚遇險,另一方面,他們也不想唐三受傷,夾在其中,好不著急。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時,一聲振聾發(fā)聵的牛吼打破了死水一般的局面,天青色的身軀遮云蔽日,似蛇似龍的牛首怪物冷眼垂視眾人。
牛首上立著一名少女,身姿高挑,蝎尾長辮,正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人潮中的唐三。
唐三皺了皺眉,心道小舞還是著急了,眼下局勢雖然麻煩,卻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反倒是天青牛蟒的現(xiàn)身,讓局勢更加混亂了。
史萊克后來也參與了學(xué)院交流,大家伙對小舞這個活潑漂亮的丫頭也都有印象,此刻看著她立足于天青牛蟒的頭頂,再聯(lián)系俞稚先前的那番猜測,原本還覺得荒誕的他們,一下子深信無疑了。
“小舞真的是魂獸?”寧榮榮捂住小嘴,琉璃美目中滿是難以置信。她和小舞在同一個宿舍睡了大半年,卻是絲毫沒有覺察。
戴沐白同奧斯卡及馬紅俊對視了一眼,彼此交換過驚訝的眼神后,又一同抬頭,復(fù)雜地看著小舞。就連性子冷淡的朱竹清,婕妤間也流露出一絲驚訝與為難。
他們雖然沒有歧視的意思,但內(nèi)心卻下意識無法將小舞看做是同類了,真相的沖擊令他們一時忘記照顧小舞的心情,而面對伙伴們仿佛看待異類的眼神,小舞無疑是難過的,她攥緊粉拳,自我安慰道:沒事,我還有三哥,三哥不會嫌棄我的……
短暫呆滯過后,薩拉斯和泰坦同時后退,分別護在俞稚和唐三身側(cè)。
獨孤博瞥向俞稚,面色古怪道:“好像真是沖你來的,你招災(zāi)體質(zhì)?”
俞稚心里也頗為無奈,問道:“能應(yīng)付嗎?”
獨孤博道:“拖一下問題不大,等寧風(fēng)致和塵心那老怪物到了,我們?nèi)寺?lián)手,那便游刃有余了?!?br/>
十萬年魂獸對標九十五級封號斗羅,天青牛蟒因為血脈緣故要比尋常十萬年魂獸難對付些,可塵心的魂力高達九十六級,七殺劍又是和昊天錘同一級別的器武魂,加上七寶琉璃塔的輔助,對付天青牛蟒想來足矣。
只是,真的只是如此嗎?
俞稚看著唐三,心里有些沒底,傻子都知道剛剛經(jīng)歷過泰坦動亂的天斗城正值敏感階段,這個時候來硬闖,是否有些托大了?
力之一族就不必說了,只靠一個天青牛蟒也是不太夠看的,唐三這么做,難不成還有別的依仗?
唐昊?
俞稚腦海中蹦出這個人名,卻又被他很快否認,泰坦動亂那么危險的時候都沒有現(xiàn)身,顯然這個時期,唐昊并沒有守在唐三身邊,否則一個昊天斗羅就足夠擺平眼下所有人,又何必再去拖力之一族下水?
俞稚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天青牛蟒便打斷了他的思緒:“小子,又見面了,現(xiàn)在看來,上次你對我可是隱瞞了許多?!?br/>
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俞稚,神色各異。
上次?俞稚早就見過這頭十萬年魂獸了?而且聽口氣,貌似還有過對話?
在他們眼中,這名少年無疑又蒙上了一層神秘色彩。
俞稚深吸口氣,抬頭道:“不是隱瞞,而是與我沒什么關(guān)系的事,本就沒什么好說的?!?br/>
“沒關(guān)系?”天青牛蟒的聲音中透著一股危險的意味:“同樣的武魂,你敢說和你沒關(guān)系?你的第二武魂,不正是寫輪眼嗎!”
天青牛蟒所言,也是一大部分學(xué)員心中的疑問,他們都見識過俞波的寫輪眼,也有不少人看到了俞稚的,這可是與控制泰坦巨猿的那雙眼睛如出一轍,他們也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只不過礙于俞稚的身份與修為,沒人敢第一個問罷了。
俞稚皺眉道:“就算武魂相同又能說明什么?我另一個武魂還是藍電霸王龍呢,擁有它的人更多,難道他們做過的事,也要算在我頭上不成?”
天青牛蟒淡淡道:“小子,不要偷換概念,我可沒說要算在你的頭上,只不過我這邊有幾件小事,需要用到你罷了,只要你肯乖乖跟我走,我保證不會傷害其余人分毫。你們?nèi)祟惒皇亲钕矚g舍小取大嗎?這對你們來說,相當穩(wěn)賺不賠吧?”
絕大多數(shù)人對天青牛蟒的話嗤之以鼻,也有一小部分人覺得它說的不無道理,泰坦巨猿來襲時,他們只顧逃躥,現(xiàn)在又來了個天青牛蟒,他們心里其實很期望俞稚可以犧牲一下,將這場風(fēng)波盡快平息下去。
此時,千仞雪上前一步,義正言辭道:“人命關(guān)天,何來大小之分?而且我說過了,俞稚乃是本宮敕令親封的東王!誰敢動他,便等同于向天斗宣戰(zhàn)!你硬闖我皇家學(xué)院,已是大不敬之罪,又以妖言惑我國民,有沒有將本宮放在眼里?再者,按你的說法,泰坦巨猿是你兄弟,你兄弟害死了我的父皇、皇叔、還有弟弟,這筆賬,我是不是也該算在你的頭上?”
千仞雪一番威脅,令天青牛蟒愣了愣,但也只是短暫的停滯罷了,它對人類無任何好感,亦不會對他們所謂的皇帝有什么敬畏。
它開口道:“我不是來與你們斗嘴的,交出俞稚,我立刻就走,否則,我不介意采取一些強硬手段?!?br/>
它只是語氣平淡的說著話,明明沒有任何動作,卻讓眾人打心底生出緊張與恐懼,甚至比起泰坦巨猿的兇相外露還猶有過之。
小金猊受不了天青牛蟒的狂妄,齜著牙要沖它兇一下,卻是被俞稚按住,低聲道:“它連我都不放在眼里,你就別出去碰壁了?!?br/>
小金猊哼了一聲,仿佛在說你的面子算個屁!我才是帝皇瑞獸!
俞稚略有些嫌棄的看了它一眼,心道你還是負責(zé)賣萌算了,接著他仰起頭,平靜道:“若是我不愿意呢?”
天青牛蟒淡淡道:“你愿不愿意,沒什么所謂。”
“……”
俞稚皺著眉,被一只畜生如此看輕,這實在是莫大的侮辱!
“水冰兒”忽然站了出來,她看著天青牛蟒,開口道:“俞稚對我們天水學(xué)院有恩,我們不同意你的說法,雖然在你聽來,我們沒有說這句話的資格,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們不會放任俞稚被帶走,哪怕為此要與十萬年魂獸為敵!”
天水眾女紛紛上前,與她們的隊長“水冰兒”并肩,她們的導(dǎo)師蔡汶汐也默默釋放出武魂,無聲表明了態(tài)度。
“我們史萊克也是一樣!不管是誰想要帶走我們的同伴,我們都不會答應(yīng)!”戴沐白仰著頭,目光卻越過天青牛蟒,落在了小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