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祭一族的人對于咒術(shù)十分敏感,當(dāng)初他與穆勒見面時,對方一眼就看出他被下了血生咒。所以他剛剛與前者交談時,一直動用自己的神念遮蔽大祭司的感知,也有可能是他現(xiàn)在散出與蠻人一樣的氣息,所以穆勒并沒有看破他。
“是我啊,塔圖?!币婈愋≈居行┿叮D上前熱情的拍著他的肩膀,十分用力。
“這些年沒見了,我都不敢認(rèn)你了……”男子高興道。
“是啊…我也沒認(rèn)出來你?!标愋≈靖胶椭?。
他有些過于緊張了,蠻族因?yàn)轱L(fēng)俗習(xí)慣的不同,對于友情十分看重,對方根本就不曾懷疑過他的身份。兩人如許久不見的老友一樣交談著,基本上都是塔圖在說,陳小志只負(fù)責(zé)聽。古蒙在少年時是與塔圖一樣,同在巖石山地長大的,兩人可以說是小,后來古蒙成年后,實(shí)力不俗,被分配到了鹿石原的一個地域,組建起了自己的部落。
而在聽聞古蒙的部落被滅后,塔圖也是一臉的恨意。
“好了,不說那些沒用的了,你回來的正是時候,明天一早就是祭天浴血的日子了,不少新生兒都要沐浴圣血,有喀山主祭親自為他們繪染圖騰?!蹦┝耍D說道。
陳小志心神一動。
興許是多年未見,塔圖十分欣喜的帶著陳小志周游整個巖石山地,每到一處地方都會滔滔不絕的說起與小時候不一樣的變化來,陳小志正好借機(jī)對蠻族加深了解,也樂得如此。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修煉中的陳小志就被外面一陣陣的腳步聲擾醒,他從床上下來,出門一看,就見幾乎整個巖石山地的蠻族都在前往一個方向。
“別愣著了,快點(diǎn)啊。”老遠(yuǎn)的,就見塔圖正在對他招手。
陳小志穿上衣服,加入到了人群之中。
數(shù)萬名蠻族,男女老少,四大部落的人全部到齊,浩浩蕩蕩的來到了一個巨大的祭臺前。這個祭臺估計是整個蠻族制作最為精細(xì)的建筑了,足有三四畝大小,十米之高。在祭臺的四角,刻有十八種生物的頭顱,每一顆獸上都頂著巨大的火盆,此時火盆中燃燒著熱浪。
在祭臺的中央,站著二三十名祭祀。
遠(yuǎn)方的地平線上,乍現(xiàn)金光,所有蠻族全部虔誠的雙膝跪地,兩手交叉的放在胸前,陳小志也一樣。接著,他就見一排排蠻族婦女,手里抱著襁褓中的新生兒,順著那唯一一條寬大的階梯走到了祭臺上,低下頭顱,接受祭祀們的洗禮。再然后,隨著一陣陣有規(guī)律的吶喊聲,二十名血蠻抬著一個沉重?zé)o比的青銅鼎,從遠(yuǎn)處走了過來,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
“血腥味兒。”陳小志嗅了嗅,眼底頓時掠起一抹精光。
那鼎內(nèi)裝著的,應(yīng)該就是蠻族所謂的圣血了。
忽然間,他體內(nèi)的氣血不受控制的涌動起來,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陳小志一驚,緊忙壓制住了體內(nèi)的異樣,他略微抬頭看著那走向高臺的血蠻們,深呼吸一口氣,那圣血到底是個什么東西,竟然引得他心浮氣躁?!
所有蠻族都唱起了神圣的歌謠,聲音綿長,仿佛響徹了整個鹿石原。
隨即,那一個個襁褓中的嬰兒被仿佛到了鼎內(nèi),接受圣血的沐浴。
祭臺之上火光繚繞,整個儀式充滿了神秘感。
“想當(dāng)初我們也是這樣被圣血洗禮的,就是不知道這批新生兒中,又有幾個會成為我蠻族將來攻破北燕的勇士。“身旁的塔圖望著眼前這一幕,一臉唏噓。
陳小志笑了笑,沒有說話。
無論從哪方面看,蠻族都不具備與北燕較量的資本。
這只是對方希冀的執(zhí)念罷了。
“我聽說,禁地內(nèi)的圣血已經(jīng)不多了,薩哈大人正在想辦法延續(xù)我們蠻族的氣運(yùn),再過幾個月,會再次派出幾個隊(duì)伍去搜尋遺落的圣物?!彼D咬了咬牙:“五年前外出的那一百人,最終只有七個人回來了,其余人全部失聯(lián)??上У氖牵@歸來的幾人,也一無所獲?!?br/>
陳小志有些聽不懂對方在說什么,但應(yīng)該是與圣血有關(guān)。
他知道塔圖的爺爺是一位雙色主祭,在蠻族中的地位和權(quán)力很大,對方知道一些消息也屬正常。
陳小志暗暗記住了后者言語上的幾個關(guān)鍵詞語。
這個圣物必然與圣血息息相關(guān),若是沒有圣血的話,蠻族的后輩就無法擁有強(qiáng)大的圖騰之力,換句話來說,那可能就和普通的北燕人一樣了,想要在惡劣的鹿石原中生活下來,無疑是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