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生如戲,齊悅能寫得如此活靈活現(xiàn),是否,她曾親身經歷過?
井希由內至外的渾身難受,這種難受真實又熟悉。
小時候,他常常都會被那些同齡的男女同學嘲笑他沒有父親,是個父不詳?shù)囊胺N。
同學聚會,班級活動,從來沒他份。
從幼兒園到小學六年級,他的母親沒有社會地位,沒有背景靠山,在現(xiàn)實的經濟社會里,他永遠是被孤立的那個。
孤立不可怕,孤立,使他更發(fā)憤圖強,成績一直名列第一,深受老師喜歡。
這種驕傲又自憐的苦,一直伴隨他成長成人。
所以他深懂這樣的感受,需要太強大的心臟去承受。
井希忽然想起右右說的那些打工經歷,心里亂得發(fā)慌,拿起手機,打了過去。
電話正常接起的那一刻,井希卻哽咽了。
齊悅還是頭回接聽井希的電話,沒有聽到他聲音里的命令腔,擬完協(xié)議,她心情舒暢,疑問地“喂?”了聲。
井希實在問不出口,只能道:“把你身份證號碼發(fā)我一下,我訂機票?!?br/> “好?!饼R悅如常掛斷,把身份證號碼發(fā)到他微信。
一會兒,井希微信回復她:明早九點,我來接你。請?zhí)幚砗媚闶掷锏难s,明天開始,請專心投入我的事。
齊悅從過去里的自己回神,翻出聯(lián)系她的幾個網站和出版社。
她看著陌生的幾個公司,感嘆這些人實在神通廣大,也不知從哪里獲得的她的聯(lián)系方式,一個個口齒伶俐的凈用天價簽約條件挖她。
齊悅真該慶幸自己還能值八位數(shù)簽十年的身價,這個誘餌,確實很大。
只要她接受了這個邀請,她便能以不輸井希的身家?guī)椭诰伊⒆?,在他的社交圈子里立足?br/> 但她永遠記得《長情之蔓》成名之初,對她視作女兒疼愛的星耀娛樂,一路把她送到今天的位置和名氣。
齊悅深明這樣的重視,更多的是商業(yè)運作,但她真的受用一個公司能像家人一樣對她噓寒問暖。
星耀娛樂,作為國內數(shù)一數(shù)二的平臺,有自己的網站、影視公司、出版公司、廣告公司、宣傳公司,當初,她也是看中了公司的運營模式和規(guī)格,才在《長情之蔓》大火的時候,以市場價簽出。
為了留住她,對方也是下了血本,用與和其他咖位相等的作家同樣的七位數(shù)簽約金與她本人續(xù)約五年,附帶從《良辰不負韶華》開始,承諾每本作品的影視化,且雙雙推至全球。
齊悅不懂市場營銷,只是覺得前兩部作品,公司運營得不錯,公司曾對《長情之蔓》開出天價的改編費,但她不愿意賣,那是她最慘痛的過往,哪怕是戲,她也不愿有女孩“重蹈覆轍”。
所以,相比那些八位數(shù)的后起之秀,她更傾向老東家。
一一回絕了新邀,給這兩家負責人發(fā)去微信:您好,近來有私事要辦,第三本書還需要幾個月,三個月后我們再談。
兩家負責人也同時回復:當下你人氣和熱度正勁,何不趕趕工趁機推出新作?
齊悅又回復:老師且知,我從來不追求人氣和熱度,只寫我喜歡的故事,從前是,現(xiàn)在是,以后也會是,勉強趕出來的作品,不會有太多真情實感,這絕非我想要的。
兩方又同時無話再說,尊重她地復:你準備好了通知我。
最后一家,是本地電視臺,想以初始一萬一期的價格邀她以情感輔導師的身份幫助青少年解決情感困惑,談話節(jié)目先試水五期,市場反應好,再追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