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將士死傷慘重,是否撤兵休整,擇日再戰(zhàn)?”
黎安將軍遠眺著祜郡城上慘烈的戰(zhàn)斗,一言不發(fā),大量的士兵涌上城墻,似乎打開了突破口,可在敵方精銳面前卻又寸步難行。
“上撞木?!?br/> “是!”
城上戰(zhàn)事焦灼,趁機突破城門是一個正確的決策,于是士兵們抬著撞木就往前沖。
幾乎是同一時刻,城內(nèi)的戴矮子同樣對城門動起了心思,只要能從城里面打開城門,放大部隊沖進來,這場仗就基本可以宣告勝利了。
“走!走!往這邊走!”
他在高聲吆喝著,可實際上身后可供他指揮的草芥?zhèn)儗嵲谑且呀?jīng)不多了,他回身望去,目之所及只能找到寥寥十幾個裸男,而且剩下的裸男也都面露疲態(tài),戰(zhàn)斗力已經(jīng)瀕臨枯竭,留給戴矮子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從賠錢貨到草芥,馮老黑永遠是最閃亮的那顆星,他要么成為瑕疵,要么就驚為天人。比如此時,他是唯一能在體力上可以跟戴矮子相提并論的怪物,只有他可以全程都緊緊跟在戴矮子身后,他也就只有跟在戴矮子身后才不至于迷路,特殊的身高是他的移動路標。
“宋癸呢?宋癸呢?”
“掉隊了!”
“死啦!”
“馮老黑,你接替宋癸!”
“???長官,我不行?!?br/> “少廢話!跟我沖?。?!”
戴矮子怪叫著帶領(lǐng)剩余的草芥沖向城門,這是唯一的機會,否則他們將在不久的某一個時辰里全軍覆沒。
這時,街道的拐角處迎面沖出來一隊罕見的有秩序的百人隊伍,領(lǐng)頭的那個人戴矮子很眼熟,正是當日在城墻上跟戴矮子互噴垃圾話的小首領(lǐng),他對戴矮子以及戴矮子胯下的馬賽克有著深仇大恨,同樣抱著深仇大恨的還有他身后的一眾人馬,一致的仇恨讓他們有了明確的目標,遂也就能夠快速恢復秩序。
“沒想到吧,真讓我給逮到手了!”
他摩拳擦掌著,手中拖著一把七尺馬刀,這把馬刀跟他很配,因為他同樣長著一張大馬臉,光看著這臉就能知道這個人很能跑,因為那樣窄小的臉面著實能為他減少大量風阻。
“榮幸!實在是榮幸?!?br/> 戴矮子被斷了去路,便只能停下腳步,隨即臉上化出了江十一式的猥瑣樣兒。
“你不是挺能蹦跶的嗎,蹦啊,再蹦啊?!?br/> “少廢話!來!”
戴矮子從地上又撿了把錘子,右手拿著刀,左手拿著錘子,在對方面前囂張地大張雙臂,準備迎戰(zhàn)。
大馬臉看這架勢,笑了笑,往身后擺了擺手,說道:
“你們退下,就對付個小孩,可別說我欺負人家了。”
戴矮子也跟著笑得很滋潤,引以為自卑的身高居然能在生死存亡關(guān)頭成為某種好處,一路走到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讓無數(shù)個因為身高低估他的人掉了腦袋,而如今眼前這顆又長又窄的,正是下一顆。
“墨跡啥?快上來欺負我唄?!?br/> 大馬臉揮著七尺大馬刀就沖了上來,戴矮子一個閃身隨即兩個箭步直取對方懷中,大馬臉一個踉蹌勉強躲過,再要反擊,膝蓋上猛地傳來一陣劇痛,他的膝蓋直接被戴矮子一錘子敲得細碎了。
“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哀嚎從戴矮子身后傳來,瞬間解決馬臉之后,他直接奪走了對方的馬刀,然后用馬刀指著剩下的人叫道:
“還有誰?”
這是一個怪誕的場面,不足五尺的身高卻手持長達七尺的馬刀,卻絲毫不減其威風,背后刺的大字“殺”竟是讓這個矮小的裸男顯得氣勢洶洶。
“還有誰??”
戴矮子依舊在瘋狂叫囂。
對方有三個心存僥幸的人覺得人多勢眾可以在這個小矮子身上占得便宜,這樣的僥幸馬上讓他們付出代價,成為了三具新鮮的尸體,其中一個還是無頭男尸。
“還有誰???”
人多是可以勢眾沒錯,但是誰的命不是只有一條,在既知必死的情況下,誰又寧愿成為下一具尸體,于是威懾就此形成,而這樣的威懾無需進行談判也能達成和解,馬刀刃上的鮮血以及地上的尸體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砰!”
突然,戴矮子身后飛過來一根錘子,正好砸中了他的腦袋,鮮血立刻迸了出來。
大馬臉制造的這個巨大的破綻瞬間讓對方又恢復了信心,霎時間七八個人沖上來拿刀就往戴矮子身上砍去,等刀刃齊刷刷在堅硬的地板上碰出了火花,他們才發(fā)現(xiàn)撲了個空。
戴矮子翻了個身就逃了,他捂著受傷的后腦勺跑著,邊跑邊大叫著:
“跑??!跑啊!還愣著等死???”
馮老黑立刻就跟了上去,幸免于難,而剩余的草芥?zhèn)儎t陷入了敵軍的層層圍堵,迎接他們的是并不太光榮的馬革裹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