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歷五月初五,端午節(jié),初夏季節(jié)艷陽高照,我們一行人向著目的地---鳳凰臺,也就是靈蛇珠中記錄的袁天罡、李淳風(fēng)墓出發(fā)了。
我們乘坐的是一輛中巴,車身上印著“西安天馬旅行社”的字樣,程嬌拿著導(dǎo)游旗,帶著遮陽帽,像導(dǎo)游似地坐在車的前排,其他人都穿著休閑服,帶著印有旅行團標(biāo)志的遮陽帽,外表看來和普通的旅游團沒什么兩樣。之前程嬌已經(jīng)和我介紹過,本次行動是在旅游區(qū),為了方便起見,大家都裝扮成游客的樣子。
吳瀾坐在我旁邊,仍然是嘴角帶著微笑,好像對任何事情都若無其事的樣子,頭上帶著墨鏡,耳朵里塞著耳機,頭枕在靠背上,好像是在享受音樂,又好像是睡著了,但那裝黑管的盒子一直放在身邊,我知道里面一定是他那口烏黑色的大寶劍。
唐英獨自坐在旁邊的一個座位上,仍然是一副孤傲的樣子,目視著車外,好像在想著什么心事。大毛和二毛倒是顯得異常興奮,和胡奇一起坐在車后面的長座上,嘻嘻哈哈的和胡奇聊的正歡,顯然胡奇豐富的經(jīng)歷和詼諧幽默的談吐對大毛和二毛有著極大的吸引力。
和第一次我與小胖和老秦去鳳凰臺不同,上次因為我們的車上帶了王胖子給我們準(zhǔn)備的槍支武器,為了躲避檢查,走的是山路,很是顛簸,而這次我們扮作旅行團,走的是高速公路,所以并沒有路過那座**公墓。
由于是端午節(jié),有一些堵車,一路上除了大毛、二毛和胡奇天南地北的神聊之外,其他人基本上沒說過什么話,車開了大概兩個多小時,從一個收費站出了高速路,拐到旁邊的一條小路上,小路兩邊都是種滿蘋果樹和柿子樹的果園,車的前方出現(xiàn)了一座小山的輪廓,這座小山不大,方圓大約只有兩、三里寬,五六十米高,山的頂部是平的,好像一個禮帽。
隨著那座小山不斷清晰,前面隱約看到一個村落,程嬌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說道:“前面那座小山就是鳳凰臺了,山下的村子就是鳳凰村”,說著頭轉(zhuǎn)向我:“王鈺的那張照片就是在這個村子里拍攝的,但拍攝完這張照片后,王鈺和那個假的老秦,以及另外一個人就消失了,我們負(fù)責(zé)跟蹤他們的人都是很有經(jīng)驗的老手,卻被他們甩掉了,不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铩。我聽后點了點頭,又想起在西安的旅店里最后一次撥打小胖的手機,一會兒刺啦刺啦的無線電聲,一會兒又提示不在服務(wù)區(qū),心想等到了鳳凰村再打電話試試。
程嬌接著對大家說道:“鳳凰臺也是一個旅游景點,離武則天墓很近,大約不到兩公里,這里經(jīng)常有游客,因此我們扮成游客不會引起其他人懷疑,行事比較方便。等待會進了村子,我們會在一個農(nóng)家院住下,那家人雖然不是我們的人,但以前接觸過,人很老實,不會問東問西,大家不要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就可以了。我們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早上上鳳凰臺,遙感衛(wèi)星圖像雖然表明了袁、李墓的位置,但沒有靈蛇珠,進墓仍然很困難,在墓中也可能會遇到危險,到時請胡奇先使用“尋龍訣”和“分金定穴”找出墓門的位置,進墓后大家再見機行事。”
說著,汽車已駛進了村子,左轉(zhuǎn)右轉(zhuǎn),最后停到了一個院落的大門前。
大家下了車,院門里已迎出了一個老漢,我一看,這個老漢實際上可能并不太老,大約五十多歲的樣子,只是可能穿著不是很講究,加上農(nóng)民不像城里人那樣注意保養(yǎng),乍一看比較顯老,留著寸頭,頭發(fā)花白,多少有一些黑白相間的胡須,滿臉堆笑,露出不算是很白的板牙,人長的倒是顯得比較忠厚。
這個老漢和程嬌客套了幾句,又和大家打了招呼,說他姓趙,是本地的農(nóng)民,這個農(nóng)家院就是他家,大家都叫他“趙大牙”,邊說邊笑著把大家讓進了院內(nèi)。
我進了院子一看,就是一個普通的農(nóng)家院,只是顯得比較富裕,正房是一座二層小樓,外面貼著白色的瓷磚,樓頂上晾曬著白色的被褥,一看就是開客棧的。左右兩側(cè)各有一間偏房,右邊那間可能是趙大牙和他家人住的,窗明幾亮,門上貼著幅字,兩邊掛著玉米和紅辣椒,左邊那間偏房稍矮小一些,奇怪的是大白天拉著窗簾,不知道住的什么人,當(dāng)我望向那間偏房時,看見窗簾似乎動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人在向院里偷看,但就是這不經(jīng)意的一瞥,我似乎看到那間房子里面有一張扭曲的、怪異的臉,我激靈靈打了個冷戰(zhàn),但由于是一瞬間的事,也分不清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錯了,看了一下其他人,胡奇以及大毛、二毛仍然熱火朝天的聊著,唐英仍然高傲的望著天,吳瀾仍然微笑著看著院里的花草,程嬌仍然和趙大牙說著住店的事,好像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左邊那間偏房有什么不對勁,我又向那間偏房看了看,窗簾仍然拉著,沒有任何動靜,大概是我剛才眼花看錯了吧。
趙大牙把眾人讓進了正房的二層小樓,吩咐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給我們安排了房間,后來才知道這個小女孩是趙大牙的閨女,趙大牙還有一個侄子在店里幫忙,他老婆負(fù)責(zé)掌勺。這個農(nóng)家院可能被程嬌他們包下了,除了我們之外也沒有其他客人,因此住宿很寬裕,給我們每人都安排了單獨的房間。顯然程嬌他們給了一個不錯的價錢,趙大牙一家對我們格外熱情,忙前忙后的,傍晚的時候給我們準(zhǔn)備了一桌豐盛的農(nóng)家飯,開了幾瓶上好的陳年西鳳。
胡奇非拉著趙大牙和他侄子一起入席,他侄子說還要照應(yīng)店里的事情死活不肯,趙大牙起初也不好意思和客人一同吃席,但架不住眾人盛情相邀,也就不再推脫,和大家邊吃喝邊聊起來。
席間,大家開懷暢飲,胡奇、唐英、吳瀾都是練武之人,酒量驚人,五十二度的陳年西鳳喝起來像喝白開水一樣,程嬌別看是女孩子,卻也很是豪爽,顯然也有千杯不醉的酒量,趙大牙幾杯酒下肚也打開了話匣子,西北人就是這樣,平時不愛說話,但到了酒桌上可就不一樣了,這話匣子一打開可就攔都攔不住了,給我們介紹著當(dāng)?shù)氐娘L(fēng)景名勝、歷史傳說、風(fēng)土人情,滔滔不絕,只聽趙大牙講道:“別看我們這鳳凰村人口不過百戶,現(xiàn)在是名不見經(jīng)傳,可在古代的時候可是大大的有名呀,相傳村后的鳳凰臺,對了,就是那邊那座平頂?shù)男∩,?jù)說在武王伐紂的時候可是姜子牙的點將臺,姜子牙就是在這里誓師出兵,一舉擊敗了殷紂王,不光是這樣,相傳我們這鳳凰臺可是龍脈的起點,風(fēng)水寶地,當(dāng)年武則天命長孫無忌和李淳風(fēng)尋找長眠之地的時候,這二位就是在鳳凰臺上觀地勢、識風(fēng)水,發(fā)現(xiàn)了對面的梁山龍脈,武則天才定了乾陵,而據(jù)傳說,武則天因為選中乾陵,這乾陵所在的梁山就像個娘們兒躺在龍脈上,所以武則天后來才當(dāng)了皇帝,武則天原本是‘鳳’,卻變成了‘龍’,為了保住這龍身,必須把鳳身鎮(zhèn)住,這鳳凰臺正是鳳頭,梁山南面是鳳尾,武則天只有鎮(zhèn)住鳳頭和鳳尾,才能使自己這龍身不滅,萬世永存,相傳這乾陵是從古至今唯一沒被盜過的陵墓,正是這股龍氣護佑,而武則天在墓中的尸身也是萬年不腐,等待著有朝一日重見天日。”趙大牙說到興頭上,仰脖喝了口酒,吧唧吧唧嘴,夾了個花生米放到嘴里,接著聊道:“這鎮(zhèn)住鳳頭的,據(jù)說就是鳳凰臺上的那座山神廟,鎮(zhèn)住鳳尾的,據(jù)說就是那塊無字碑,對了,大家伙兒這兩天上鳳凰臺上游覽的時候就能看到這個小廟,如果去乾陵游覽就能看見前面的無字碑……”
趙大牙是越說越高興,話越來越多,大家聽得也是饒有興趣,天漸漸黑了下來,我喝了幾杯西鳳感覺頭昏昏沉沉的,這西鳳酒之所以叫“西鳳”,是因為它產(chǎn)自于陜西鳳翔一帶,鳳翔是民間傳說中產(chǎn)鳳凰的地方,因此此處出產(chǎn)的高粱酒名“西鳳”,有一個歷史傳說:唐儀鳳年間,吏部侍郎裴行儉送波斯王子回國,行至鳳翔縣柳林鎮(zhèn)亭子頭村附近,時值陽春三月,忽然發(fā)現(xiàn)路旁蜜蜂蝴蝶墜地而臥,裴公甚感奇怪,遂命駐地郡守查明原因,方知是柳林鎮(zhèn)上一家酒坊的陳壇老酒剛開壇,其醇厚濃郁的香氣隨風(fēng)飄至鎮(zhèn)東南五里外的亭子頭村,使蜂蝶聞之醉倒。裴公十分驚喜,即興吟詩一首:“送客亭子頭,蜂醉蝶不舞,三陽開國泰,美哉柳林酒”。鳳翔郡守遂贈美酒一壇予裴侍郎。回朝以后,裴侍郎將此酒獻(xiàn)于高宗皇帝,皇帝飲之大喜。自此,西鳳酒又被列為唐皇室御酒。此酒易上頭,初飲時感覺綿軟無力,但過一段時間后就會逐漸上頭,胡奇、唐英、吳瀾等都是海量,我卻堅持不住了,感覺頭昏昏沉沉的,只想睡覺,飯也吃的差不多了,我實在有些堅持不住,就和大家道歉失陪,趙大牙的侄子扶著我回到房內(nèi),我合衣躺在床上,不一會兒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不知不覺中,我好像醒了過來,只見床邊有一個身上纏滿繃帶的人看著我,一雙眼睛黑洞洞的好像沒有瞳孔,臉上全是腐蝕燒傷的疤痕,坑坑洼洼的,左臉凹陷已經(jīng)變形,讓人感到恐怖異常,我掙扎但是沒有作用,這個人帶著我出了房間,出了院子,來到鳳凰臺的小山旁,山下有一個黑洞洞的洞口,我跟著這個人走進了洞中,走了一段距離,眼前出現(xiàn)兩扇門,門是鮮紅色的,像血一般的顏色,門上有白色的大字,顯得異常扎眼,一扇門上寫著“生”,另一扇門上寫著“死”。